观察员与狙击手
☞贺天x莫关山
☞ 一个私设下的短小甜饼
☞非严肃文学不要较真，感谢感谢！
电流杂音夹杂着指挥处的汇报，贺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得见松懈一点——不过也就那么一点，透过微距镜头的模糊视线还是一丝不苟扫过废墟，没有血色的干涩唇瓣蠕动两下将信息传达给搭档。
“莫仔，援军……援军还有两百米就到。”
“操，总算来了。”
莫关山一时激动尾音上扬，顺势抵着人背的手肘一顶，谁知道后者竟摇晃几下倒下去。莫关山见怪不怪地脚尖踢了踢贺天的腿。
“人还没来呢，又装死想吓我？快起来，别偷懒。”
莫关山的注意力还在瞄准镜上，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想施舍，自从贺天这样耍他第三次，之后他暴怒甩了句“我他妈以后再信就是狗。”
“喂，起来了，再不起来战功我独吞了啊？”
贺天听的迷迷糊糊，睫毛抖两下缓缓撑开眼神飘忽在地上的石砾之间走了个来回。趴在地上，小臂艰难地挪到腹部，那些粘稠的液体已经渗到军装外了。
早知道不立flag了……妈的还真有点疼。
“莫……莫关……山……”
贺天努力撑起身体以额头抵地，三个字说的支离破碎，手掌紧摁住弹孔。
“叫你爸爸干嘛？”
莫关山刚想夸人这波演出够卖力，谁知道扭头看人身侧就是触目惊心的红，那些红狰狞地从贺天的腹部爬到他的手上，然后摇摇晃晃地淌到地上。
莫关山慌了，他们出任务这么多次，沾血的情况很多，手侧的擦伤或者脸颊上溅上的鲜血，那是闪着光芒的胜利标志，而不是现在这样，在他眼里这么阴郁、可怖。
士兵腹部中枪死亡率30%。
30%是什么意思。
是说贺天有30%概率死吗。
死？
这个字太吓人了，吓得莫关山把枪一搁，管不上什么突袭什么战场规则立马跪在贺天身边伸手去帮人捂住出血处。
“操，你什么时候中枪的。”
那些温热的鲜血混着已经结块的浓稠血块的触感真的是糟糕透顶，莫关山的手打着颤脑子一片空白，他只能拿骂脏话的气势掩盖他的慌张。
“……烟雾弹的时候，推、推你那一下……”
贺天的脸在慢慢失去血色，眉头一绞连同莫关山的脖子也绞紧让他无法呼吸，他想起之前贺天抱着他滚到一边还眼睛一眯出言调侃。
“救你这一下回头床上谢我啊。”
“滚蛋！你是什么泰迪啊，这时候还想着床！”
莫关山后悔死了，为什么气上头忘了去检查贺天有没有什么伤势。这个逼说那话也是故意的。他以为不让自己知道就行了吗？他莫关山不知道血就不流了肚子就不痛了？？
“你有病啊不早说！”
莫关山终于缓过来，意识到这样下去就真出事了，一拽人手腕拉到自己肩上将贺天撑起来。
“我带你去找医疗兵，这据点不会丢了，别他妈再给我挺着了。疼就喊爸爸我的名字，有奇效……日尼玛这么沉，下次减肥不然我搬不动你。要死找我，我巴不得一天开枪打你几百回。你他妈就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是不是，老子要你挡了吗？”
贺天浑身脱力只能挂在莫关山身上，他知道莫关山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而隐忍在紧绷肌肉里的颤抖是他在害怕。
贺天的眼神还是如刚才缥缈，墨色眼瞳来回转了转竟还能从鼻腔里压出一声含着笑意的闷哼。
“你好吵。”
“贺天操你妈，我说操你妈，听见没！！”
贺天耳膜被这骂声震的生疼，在心底说了好几遍听见了。他的脸颊贴着莫关山稍高体温的脖侧，然后就感觉到额头贴着人下巴的地方顺下一股热热的清液——莫关山喊的红了眼，竟难以自持地啪嗒啪嗒掉两颗豆大的眼泪。
事后贺天坐在病床上，看着一直被以病号为由使唤的红毛小子最后在病房里大骂出声，眼一垂唇线一抿笑意只蕴在双眼里。
“莫关山，我记不清了，你那天是不是哭了。”
莫关山抱怨的苦水还没吐一半，被这一句噎回去。
“……你、你做梦呢吧。”
“那也算半个美梦。”
贺天向后仰躺作势盯着天花板。
“再听你喊'老公别死'就是整个美梦了。”
“操、你、妈，你还是死了吧。”
